每天傍晚,父亲会精疲力尽地从邮局下班回家,坐在饭桌前,开始研读各种报纸的财经版,然后坐在他的电脑前开始研究股票市场。很快,他做超短线炒股赚的钱比他上班赚的钱都还多了。因为股市的钱好赚,所以,他索性做起了买空卖空,也就是说他开始用他没有的钱来赌博。比如,如果他有5000美元投资本金,他就能购买价值15000美元的股票。如果股价升了,他可以按照15000美元的全额来赚钱,等于说那些他还没有付钱的股票替他多赚了钱。父亲觉得这简直太棒、太神奇了。美国就应该是这样的。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第一次听说了doubleclick(双击)公司。这是一家在互联网上提供广告服务的公司。这个公司在新股上市时的价值是3亿美元,但在其股价的最高峰。
《25岁,我赚了3个亿》第一节(2)
据说它值150亿美元。这真是疯狂,但也非常吸引人。当我越是深入研究doubleclick及其所在的行业 广告业 就越是让我着迷。
我开始发现,在互联网行业,概念被等同于现实。许多最成功的公司当时并没有任何盈利,但所有的人都认为互联网正处在爆炸性发展的边缘,不久大家就将财源滚滚来了。这些公司当中有的甚至连基本的商业计划都没有,但似乎大家都不需要什么计划,它们之所以成功只不过因为它们是作为com繁荣的一部分,而在当时com们在很多方面都还生活在虚幻的假设之中。每个人都在说互联网将给世界带来一场革命,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对的,但是当这场革命真的到来时,许多这些所谓的先驱者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每一个生意人都知道,对于一家传统公司来说,公司的价值大概是其息税折旧摊销前利润(ebitda,earningsbeforeinterest,taxes,depreciationandamortization)的30倍。如果公司一年能赚100万美元,那么这个公司的价值大概是3000万美元。但是,在互联网世界中,人们不这么衡量。因为大多数公司当时都不赚钱。相反,互联网公司的价值是根据概念来衡量的。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仅仅因为这些公司接入了互联网,它们就可以大笔大笔地赚进源源不断的现金。公司的价值和公司的理念无关,和经营公司的人也没有关系,甚至和你那份含糊不清的商业计划书是否比其他人的写得更聪明一点也没有关系。对互联网公司的价值衡量,只和它们与我们进入的那个注定将爆炸式增长但却无人能够说清的虚拟世界的关联度有关。这一想法后面有一定程度的疯狂。你要做的不过就是让人家认为你懂得一点互联网,也许是别人都还不太懂的那一点 然后,投资者就会认为你很快就要红遍全世界了。
这里有一个教训,自古以来就一直为人们所熟知:如果有什么事情看起来太好了,就跟假的一样,那么很可能这就是假的。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教训,我们很多人却理解不了。而且很多人至今也理解不了。次贷危机就是这么一个例子。四五年之内来看,借入超出我们偿还能力的钱似乎是桩好买卖。但如果我们跳出限制去思考这个问题,我们就会看到一场灾难正在日益逼近。要得出这一认识,你不必是个天才,只要依靠简单的常识就行。
每天清晨,父亲和我会守在电视机前,盯着看cnbc的财经新闻。这个世界充满了可能性。我开始考虑创办自己的公司,成为一名商人。我观察着,随着选对一支又一支股票,父亲身上发生的变化。我真的为我看到的一切感到高兴:随着股价的攀升,父亲会露出大大的笑容,直到变得兴高采烈。他在享受愉快时光,他变得放松了。他终于感到自己获得了成功。这就是他要来美国的原因,为自己的家人谋求更美好的生活。
我常常帮助他做出决策。如果他对某家公司感兴趣,我会为他做研究工作,我们会讨论买这家公司一些股票的可能性。父亲把我当做一个合作伙伴、一个搭档。我们一起学习买空卖空,学习期权交易,学习认购和认沽。不久,我开始养成天刚亮就爬起来的习惯。我会给自己泡上一碗燕麦粥,然后守在电视机前,左手一份晨报,右手是一个拍纸簿和一支笔。事实上,每个人都可以这么做。这就像家庭作业,只不过这里涉及的一切都是真的。要想拿到a,你就必须在上面花时间,就必须努力。做股票也是同样的道理,唯一的不同是,做股票值得你非常、非常严肃地对待。毕竟,我们谈论的不是成绩,而是真金白银。
等到父亲从他的卧室中睡眼朦胧地出来,他会不假寒暄,直奔主题: 今天早上有什么新闻?有什么好消息吗?
我们会一起研究报表,读上市公司年报,讨论上市公司的收益。我开始理解构成公司业绩的各种关键指标,而在未来几年这些指标也将用来评估我的新创公司。
《25岁,我赚了3个亿》第一节(3)
说来奇怪。在短短十年时间里,我从看《巴尼》发展到了看财经新闻,而且我发现财经新闻比肥皂剧有意思得多。
正如我前面所说,我们都不是感情外露的,我的父亲和我。我们不喜欢粘粘糊糊的情感表露,但这段共同的经历,每日的财经交流、清晨的信息简报 大大增进了父子之间的感情。
我喜欢doubleclick。 我记得自己曾经这么对父亲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