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等待事情发生的过程中,我记起了我与valueclick第一次会谈时的情景。于是,我去找我姐姐卡玛尔。她正在她的办公室里忙着工作。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说。
什么忙?
和我一起去把我的头发理一理。
什么?你发疯了吗?爸爸会杀了你的!
我才不在乎呢。 我说。
我们钻进我的凌志轿车,开车前往超级剪艺。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盯着我看。一个戴缠头巾的家伙要理发。这可真是怪了。突然,我害怕到了极点。也许父亲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我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
你还好吧? 姐姐问。
不好。 我说: 但我意已决。
轮到我了,我坐在椅子上,解开我的缠头巾,让留了十七年的头发垂在我的肩膀上。 剪了它。 我说。
全部剪了?
哦,不。就是,嗯,跟你说 我想来一次常规的理发,就像其他人一样的理发。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头发就剪好了。我看着镜子,几乎都认不出自己来了。但我喜欢我看到的新形象。
卡玛尔和我回到凌志轿车内,开始驾车回办公室。 你看起来不一样了。 卡玛尔说。
我把目光从路面上移过来,看见她正盯着我看。 这个不一样是好还是坏?
都不是。就是不一样了而已。我得过一段才能够适应得了你的新形象。
我喜欢它。 我说: 也许以后当我走进一间屋子的时候人们不会再盯着我看了。
也许。 她说: 但是你最好想想怎么面对爸爸和妈妈。
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说:我还是我。我爱我的家庭,我爱我的文化,我也爱我的宗教。唯一发生变化的是我的外表,而我并不需要通过我的外表来定义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吧。如果我是你,我最好还是先做做准备。 她说。
当我走进办公室时,员工们都奇怪地看着我,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很快就适应了我的这一变化。他们有什么可选择的?谁让我是他们的老板呢。
《25岁,我赚了3个亿》第二节(3)
但走在大街上,感觉就大不一样。因为没有了缠头巾,人们不再注意我。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可以走进星巴克,停下来买本杂志,到加油站加油,我和其他人一样啦。这种感觉真是棒极了。
然而,在内心深处,我还是那个孩子。我这辈子都会是一个骄傲的锡克人。去掉了缠头巾,我依然是一个百分之百的锡克人,我也不是要放弃我的宗教信仰。事实上,我也不相信我剪掉了头发就会触怒神。无论有没有缠头巾,我都是一个有忠诚信仰的人。我知道,没有信仰,一切都不可能,有了信仰,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不过,说到底,把信仰问题放到一边,我还是要面对我的父母。当我走进家里的大门,我的心再次开始狂跳。母亲最早看见我,她张开嘴,惊呆了。她惊恐得都说不出话来。她转身走出房间,倚在墙上。 等你父亲回家再说吧。 她虚弱地说。
我等待着,心里越来越紧张。几个月之前,当除去缠头巾的想法开始出现在我脑海时,我曾经想过要先求得父亲的支持,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到那时我再对他的意见不管不顾,公然违背他已经说明的意愿,情况会更糟糕。不过,现在也够糟糕的,我鼓足勇气准备迎接他回家之后即将出现的那一轮暴风骤雨。
他一走进大门,就像我预料的那样,开始发怒了。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会这么做!他冲我大叫道:你侮辱了你的家门,而且更糟糕的是你侮辱了你的宗教。
这和尊重谁或者和宗教都没什么关系。 我说。
我来到这个国家寻求新的生活,但我从来没有失去我的信仰。他继续大叫,怒骂淹没了我:你是个懦夫!你让我太失望了!我会记住这一天的!这是我一生中最失望的一天!
我所能做的就是强忍住泪水,查哈尔家的男人不会这么多愁善感。但是,让父亲失望的感觉让我心痛。每个孩子都知道,让父母失望的感觉有多么痛苦。尽管如此,即使让自己陷于如此艰难和痛苦的境地,我依然相信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人生就是选择,你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高兴,因此有时候你要学会为自己而活着。这一点也适用于商业决策。在你做出决策前,能够听取你周围的人的意见是件好事,但最后的决定必须是你自己的。如果你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决定,你永远不会成功。如果你时不时地做出错误的决定,不用为此焦虑,因为你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在以后的几个星期乃至几个月中,我会抬头看见父母瞪着我,仿佛我是个陌生人。在某些方面,我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陌生人。父亲来到美国来追寻他的梦想,却发现自己的儿子也有属于他自己的梦想。
有一段时期,我躲着我的父母,他们也躲着我。我花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健康状况日益恶化的祖母。当时她已经出现了老年痴呆症的早期症状,她已经有很多天连四五岁的小孩都会做的连点题都做不来了。有时候,她认不出我是谁。我会坐在她身边,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里,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